江城的光的原文及解析?
作者:化工綜合網發布時間:2022-12-12分類:石油化工瀏覽:105
一、原文
列車載著一千多名工人,穿山越嶺,向鄂西南的一個工地進發。車至烏龍泉火車站,已是夜晚。火車停下來,我隨大伙兒走下車廂,在站臺透氣。至今,我仍清晰地記得,我看到了站臺前方的一片燈光。那片燈光再往前,就是武漢市區光的海洋。從豆燈如螢的山村,一下走進這光的世界,讓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一位巡道大叔路過,好奇地問道:“小伙子,看什么哩?”
“看光!遠處的光。”
大叔樂了,說:“我天天晚上在站臺里,也沒覺得這光有啥值得看的。”
我激動地告訴他:“我們那個山村,只有煤油燈,還得省著用。這里不一樣,這光,一眼看不到邊。”
大叔聽了,沒有再笑,反而很熱情地對我說:“那你多看看吧。”
這好多年前發生的一幕,一直刻在我的腦海里。后來,被這片光吸引,我考入了武漢的一所大學,開始與這座我為之動心的城市朝夕相處。
晚上從圖書館出來,我總會在喻家山下的校園內漫步徜徉,看路邊的樹木,看盛開的花草。但更上心的,是看路旁那一盞盞路燈,看路燈所發出的柔和溫馨的光。周末的晚上,我有時也會去學校旁邊的街市,靜觀那些居民區的萬家燈火。
在校時,因囊中羞澀,很少上街品嘗武漢小吃。記得有一回,給一家報紙投稿,得了十多元稿費,我便邀約室友去大東門小吃街。那次我們品嘗了不下十種小吃,熱干面自不待言,春卷、豆皮、歡喜坨、鍋貼,我們都嘗了嘗。那份難得的口福,我至今記憶猶新。那天晚上,從大東門小吃街回學校,我們踏著一地月光,唱著當時流行的歌曲,心滿意足,其樂融融。
這座城市,處處與光有關。還記得當年離學校一站多路,有一個破舊的居民區,爛泥田、雜草地簇擁在顛簸的道路兩旁。此地原叫魯巷。后來,這里變成了光谷高科技產業園,園區里誕生、開花、結果的高科技公司,如雨后春筍般涌現。說到“魯巷”,人們已慢慢淡忘,但說到“光谷”,無論本地人還是外地人,都耳熟能詳。現在的光谷,成了武漢市經濟增長的引擎,也成了居住、休閑、購物的熱門之地。
大學畢業后,我在這座城市定居,接觸最多的是這座城市里的人。
前些年,我因腳燙傷,在家休息。準備做晚飯時,發現液化氣瓶沒氣了。那時還沒用上管道天然氣,無奈之下,我給認識不久的出租車司機熊師傅的尋呼機發了一條信息。沒想到,一刻鐘后,熊師傅就扛著煤氣罐“吭哧吭哧”上了樓。
我趕忙道謝,請熊師傅喝茶。“喝什么茶喲,我還要跑生意!”熊師傅粗聲大氣。
我把換氣的錢、的士費、搬上六樓的辛苦費一起遞給熊師傅。換氣的錢他收了,其它一概拒收。還是那副粗門大嗓:“你這個人好啰嗦,一點小事,我還收錢?”
熊師傅麻利地幫我換上氣罐,然后扛上空氣罐下樓。臨走時,丟下一句話,依然氣高聲大:“你腳沒好之前,莫到處晃,有事打招呼。”
粗門大嗓的背后,是一份豪氣與仗義。這也是我對武漢人的印象。
抗擊新冠肺炎疫情斗爭中,這座城市彰顯了英雄本色。太多的英雄群體與個體,太多可歌可泣的人和事,每時每刻都在涌現。當我從媒體上了解到這些人物與故事時,我并沒有感到意外,因為我知道,武漢人就是這樣——敢打善拼,是英雄的人民。
我身邊就有這么一位小區的普通保安,名叫黃和義,快六十歲了。疫情防控期間,他組織買菜、送菜,給老人送藥,有求必應。大年初一,一家業主發現樓上漏水,而樓上的住戶在國外。那位住戶向黃和義求助,告知黃和義鑰匙放在二十公里以外的親戚家。許多交通工具停擺,黃和義四處打電話求人,終于取回了鑰匙,開門修好了漏水管道,為樓下住戶救了急。大年初二,小區一位老人發高燒、咳嗽不止。黃和義知道后,熱心幫忙聯系急救車將老人送院治療。黃和義三個多月沒有回家,吃住都在小區保安室。
后來,我見到他,對他說:“老黃,你真不容易呀!”
黃和義笑了笑說:“也沒啥,大事來了,大家一起扛!”
從來到這座城市求學,再在這座城市安家、立業、定居,一晃四十多年了。四十多年相處,我越發感到,無論是熊師傅,還是黃和義,他們就像是這座城市的一點點微光。雖然微小,但匯聚在一起,就讓這座城市放射出耀眼的光芒,變得更加光彩奪目。
難忘這江城之光。而我自己,也想成為這座城市里溫暖的一點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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